林茂灿,1934年11月出生于福建福清市千年古镇海口。语言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曾任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和副主任,中国社科院语言所语音室主任。1992年起,享受国务院“特殊待遇”。曾担任第八届、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应用语言学会副会长,美国声学学会会员;曾任中科院声学所声声信息国家重点实验室专家、南京大学声学研究所兼职教授,2010年起担任江苏科技大学兼职教授。
本期我们选择了林茂灿关于语音学的研究。
《北京话轻声的声学性质》一文发表于《方言》1980年第3期,文章用实验方法研究北京话轻声的声学性质。实验结果表明,轻声字的长度比这个字重读时的长度大大缩短能量明显减弱。这是轻声的两个显著特征。读轻声时,它失去原有声调,这也是一个重要特征。两字词的后字轻读时,它的音高随前面重读字的声调而定。轻声的音色变化,我们只考察了单元音韵母的情况,发现元音都或多或少向央元音[ə]移动。后字读轻声的词,不管是单说的还是从句子里截取的,轻声字性质几乎相同。
《北京话两字组正常重音的初步实验》一文发表于《方言》1984年第1期,文章是北京话两字组正常重音的初步实验报告。这里所谓两字组限于前后字都不带对比重音,并且后字不是轻声的两字组。本报告运用概率直方图和相对分布图等统计方法,处理正常重音的物理实验数据和听辨试验数据。从结果看,除前字带对比重音或后字是轻声的两字组外,北京话里并不存在一定要读前重的两字组。后字比前字读得重一些,在听感上觉得后字比前字突出清晰一些,这是北京话两字组正常重音的主要现象。这种正常重音的声学特性,主要是有较长的长度和较完整的音高模式,至于音强,一般不起什么作用。
《普通话轻声与轻重音》一文发表于《语言教学与研究》1990年第3期,文章系统地研究了普通话轻声字音韵母的声学表现,看到它们有明显的简缩特点,这说明轻声是弱重音。在不带轻声的字组中,不仅有变调问题,还有其特定的重音表现。因而,我们认为普通话字组存在其特有的轻重音。
《北京话声调分布区的知觉研究》一文发表于《语文研究》2016年第2期,文章指出,声调分布区问题是研究声调信息是由字音的整个带音部分,还是由其韵母或主要元音所携带。文章采用感知实验方法研究这个问题。从一位说北京话的男青年单说的“癌”、“矮”和“爱”;“羊”、“养”和“样”;“苗”、“秒”和“妙”及“前”、“浅”和“欠”切割得到的刺激声,由10位受试者作辨认实验,其结果表明,当字音F0曲线有明显的“弯头”和“降尾”,单说的字音声调的音高感知与浊辅音声母或介音及鼻音韵尾或元音韵尾无关;甚至当字音F0曲线的“降尾”不明显,鼻音韵尾或元音韵尾与字音声调音高的感知也无关。调型段起始和末了部分中的F0也可能跟字音的声调音高无关。总而言之,对北京话单说的声调来说,不仅可以把浊辅音声母或介音,而且也可以把鼻音韵尾或元音韵尾排除在声调分布区之外,因而,北京话单说的声调信息主要由主要元音及其过渡携带。弯头段和降尾段里的F0不是人们特意产生的,人们特意产生的只是在调型段里的F0;浊辅音声母、介音、鼻音韵尾和元音韵尾跟声调无关,声调信息主要存在于主要元音(及其声学过渡)上,因此可以说,F0跟字音声调音高相联系的函数是不连续的;字音里的F0并不都能引起其声调音高的感知。
《汉语语调与声调》一文发表于《语言文字应用》2004年第3期,文章汉语语调体现于两个变量:音高重调和边界调。本文看到只有边界调起到区分疑问语气和陈述语气的作用,并给出普通话边界调的音高(F0)模式。疑问的边界调调型(音高模式),无论阴平,阳平,上声还是去声,都基本保持其本调形式,其调型并没有因为语调的作用而发生改变。从音高五度值空间上看,汉语语调表现于音高重调和边界调的音高(F0)曲线的位置和或范围,而声调由其音高(F0)曲拱表征;语调和声调有不同的声学表现。本文对汉英语调的共性与个性作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