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与文-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

本期导读

发布日期: 2022-01-04   作者:   浏览次数: 10

唐正大,副研究员,硕士生导师,《中国语文》编辑部编辑。曾在Bulletin of Chinese Linguistics、《中国语文》《当代语言学》《方言》《中国语言学报》《语言科学》《语言研究》《世界汉语教学》《汉藏语学报》《东方语言学》《语法研究与探索》《语言研究集刊》等期刊或集刊发表学术论文,合作主编论文集一部,编写整理汉语方言语法数据库多种。曾赴法国高等社科院、日本东京大学、匈牙利科学院语言所、香港城市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等进行合作研究,并发表中英文学术报告。曾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项,已结项,鉴定等级为优秀。以主要参与人参加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社科院重大项目、社科院一般项目多项。现以执行研究员身份参与社科院创新工程项目“汉语口语的调查研究与理论分析”,参与“汉语方言和中国境内少数民族语言的语音与语言调查研究”,负责汉语方言参考语法子项目的研究和组织。

本期我们选择了唐正大关于汉语方言语法的研究。

《关中永寿话的关系从句类型》一文发表于《方言》2008年第3期,文章在永寿话真实口语材料的基础上,主要描写并解释:1)只用“的”作关系化标记时,关系从句和所出现的主句需要有属性谓语;2)指示成分作关系化标记时,没有这样的限制,所以更无标记;3)数量组合、量词、带有体意义的趋向补语“下”也可单独或与“的”结合作标记,构成关系从句结构;4)永寿话有少量零标记关系从句结构;5)各标记如果组合使用,需要遵循一定的限制。

《从时间状语到虚拟标记——以上海话“慢慢叫”的语法化为例》一文发表于《语言研究》2009年第29期,文章称研究表明,从表示将来时的成分到小句连接成分、虚拟标记的语法化历程具有一定的跨语言、跨方言共性,并已得到不少验证。以上海话“慢慢叫”为个案,论文描写并分析其从方式状语到时间状语,再到小句连接成分以及虚拟标记的语法化过程,讨论了这些过程背后的语义理据性和类型学意义。

《认同与拥有——陕西关中方言的亲属领属及社会关系领属的格式语义》一文发表于《语言科学》2014年第13期,文章指出陕西关中方言亲属及社会关系领属结构的特点可以概括为:其基本格式或基本构成要素是“复数-并置”,即领者(possessor)为人称代词复数形式,领者和属者(possessed)之间直接并置,无“的”等其他连接成分;其核心语义是“认同/依存”,而非典型的“领有”;随着血缘、亲疏、辈分高低的递减,可出现一些边缘化格式,例如带“的”、“(的)个”的格式,相对于基本格式,这种格式的语义要素中,“认同/依存”减弱,“拥有/支配”增强;只能有“认同/依存”语义的领属结构在句法上的依存性强,而可有“拥有/支配”语义的领属结构在句法上的独立性有所增强。

《河北涿怀方言的两个反身代词“一个儿”和“个人儿”》一文发表于《语文研究》2016年第2期,文章认为,河北涿怀方言有两个反身代词“一个儿”和“个人儿”,这两个反身代词与强化词同形,与人称词可分,与身体词异源。这两个反身代词存在着主客观分工,“一个儿”倾向于客观陈述,“个人儿”倾向于主观表达。“个人儿”还有词汇化和语法化现象。

《关中方言的将来时间指称形式——兼谈时体情态的共生与限制》一文发表于《方言》2018年第40期,文章区分将来时(future tense)和将来时间指称(future time reference),前者是语法范畴,有专用形式表达;后者是语言需要表达的功能性、语义性概念;汉语属于无时语言,因此将来时间指称作为一种寄生功能(parasitic function),使用其他范畴(如体、情态等)和结构来表达。关中方言有多种将来时间指称形式:将始体“VP呀”、将行体“VP得咧”和惯常体“VP呢”等。前两种分别代表了世界语言将来时间指称的两大类型,即表意愿和预测,这与Bybee et.al1994280)所概括的将来时核心功能基本一致。两种格式具有一定的互补性:“VP呀”在结构上排斥动结式/动趋式等具有完结语义的动词,语义上排斥非自主动词,表达意愿情态,属于施为者导向型情态(agent-oriented modality)。“VP得咧”在结构和语义上适用的动词范围较广,其情态解读根据动词的自主性以及主语人称而有所不同,认识情态解读适用于非自主动词以及主语为第三人称的自主动词,道义情态解读适用于主语为第一、二人称的自主动词。“VP得咧”表达的情态属于言者导向型情态(speaker-oriented modality)。文章附带提及汉语完成体的显赫性等类型特点。